安赛末说:“生意上的习惯,当家的股东可以从将来的盈余里面预支一部分给不出面的股东;而我们的公司的确会有盈余的。我把买卖全盘考虑过了,我觉得有力量在三个月之内付出四万法郎。赛查先生是个规矩人,四万法郎一定会拿去付他的票据。那么,即使将来宣告破产,债权人对我们也无可责备。并且,叔叔,我宁可损失四万法郎,不愿意失掉赛查丽纳。现在她已经知道我拒绝出票,要瞧不起我了。我有话在先,答应替恩人拼命。我的情形,正如一个年轻的水手不能不拉着船长的手一同沉下去,正如一个小兵不能不和将军同归于尽。”
法官握着侄儿的手说道:“你心肠是好的,做买卖可不行,我永远看得起你。”接着又说,“为这件事我转了很多念头,我知道你爱赛查丽纳爱得发疯,我认为你的感情和生意上的规矩都可以顾到。”
“啊!叔叔,你要能想出办法来,我的荣誉就保全了。”
“既然头油是一笔产业,就叫皮罗多把他的一份股子活卖给你吧;那你就可以给他五万法郎。活卖契约我来替你起草。”
安赛末拥抱了叔叔,回去签了五万法郎期票,从五钻石街直奔王杜姆广场。花粉商说了句“没良心的东西”回答女儿,像从坟墓里发出来的声音叫赛查丽纳,公斯当斯和皮勒罗非常诧异,一齐朝他望着。正在这时候,客厅的门开了,包比诺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