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光义的鼻子流血了,他仍低头说道:“臣弟不敢,只是,姚恕为人耿介,臣弟怕姚恕与舅舅相处不来,人事若处理不好,容易误了差事,且姚恕只是一个开封府推官,猛然拔升到一州通判,独自负责一州事务,臣弟也怕他无法胜任。”
“赵光义!”赵匡胤吼道,“你别忘了,你开封府是我大宋的开封府,你手下的人,是我朝廷命官。你想干什么?想护着你的人,阻挠他为朝廷出力?!”
赵光义再三叩首道:“官家息怒,臣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臣只是怕有人借官家之手,泄一己私愤,那姚恕曾去赵宰相府中办事,言语间得罪过赵宰相,如今他派姚恕去澶州,想必也不会是真有提拔之意。还请官家收回成命,该派他人。”
赵匡胤见赵光义鼻血一直在流,便来至他身边,蹲下来抬起他的脸,掏出帕子给他擦了鼻血,之后说道:“朕若就是要派姚恕去呢?”
“那臣弟也无话可说。只是,臣弟只想问皇兄一句话,在皇兄的心里,究竟是臣弟与皇兄亲近,还是他赵普赵宰相与皇兄亲近?”
赵匡胤叹道:“光义啊光义,你又不是三岁孩子了,怎还会如此幼稚?赵普是我们赵家所倚重的肱股重臣,可以说没有他便没有咱们这大宋朝的今天。但你,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,我与你之间的手足之情,岂是别人可以替代的?你若明白什么叫顾全大局,就不会问出如此可笑的话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