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问孩子的消息,我也没有告诉他。
那个孩子与现在的他没有关系。
快乐停留在他来梅州的那七天七夜,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,燕子来时,去年的桃花已谢,人事全非。不必再抱怨。
高生到底还是找到了我,看到我高高隆起的腹部,一愣,眼中掠过愠怒,但是不待发作已慢慢平和下来——我并不欠他。我不是他的妻子,没有义务为他守身如玉。何况即使我是他妻子,他能做的也不过是驱我出门,难道还能浸猪笼不成?而我早已自动出来了,自然他便无从恼火。
所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,所以如果不想被辱,最好先自行惩罚,把最坏的结果提前做了,那便无欲乃刚。
做得这么自律,高生反而有些汗颜,次日令保安送了许多日用品过来,说:“你到底和我有过一段情,总不肯见你太寒酸了。”
我没有拒绝,何必呢?我连他那个人都曾经接受过,有什么必要现在扮骨气?
他又说:“现在能不能告诉我——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庄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