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子立刻摆手示意,他手下人将小七的嘴巴捂住了。佟子挂上电话,对手下说:“老板娘来不了了,我先去大王沙滩看看。”他站在原地想了想,又一努嘴,“看着她。”
几人走了出去,卷门又哗啦放下了。
小七仍趴着,她每一寸骨头都像碎了似的,寸寸皮肉都撕裂一般,火灼一般,千针万刺。血不知是从哪里流出来的,在身下湿了一摊。又过一会儿,连痛感也似乎都消失了,她浑身发冷,手指无力地扒动几下,身子想挪动一下也不能。她不能分析为什么在最紧要、最危险时,她要将佟子的火线引到自己身上。她不能交出小冷……
“以后他来了你就走,我接着。”小冷曾如是说。
小冷,小冷走了没有?
她嘴唇翕动,微弱得连回声都没有了。全岛的人都去看龙舟赛了,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里。
血和汗都慢慢干了,她浑身脱水,嘴唇焦渴,眼皮渐渐沉重,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,光与意识都在飞快地离她而去。眼前一片暗黑了,即使哗的一声响动近在耳边,一道白色天光射了进来,她也依稀难辨眼前的事态,一道人影正在逼近……接着她身子一轻,被人从地上托了起来。一条胳膊撑起她,她伏在一个瘦骨铮铮的肩头上。
耳边是呼呼的风声,无人阻拦他们。
他没走……她在最后的意识里想,沉重地合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