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武没有看她,走到床边替她解开的穴道。他不想去分辨此刻他的羞愧狼狈是因为什么,南宫展做出这样的事,他也不能为她主持公道还是南宫展说中了他内心的全部隐秘。
他转身要走,她的眼神他再也受不住,他就是这么卑劣贪心,就是这么妥协懦弱。
“钧武……”她柔声叫他,把自己的哀痛和害怕都压在心底。“我不怪你。”她没有道谢,因为她知道他压在心里的千言万语。
裴钧武身子一僵,背对着她不敢转过来,却舍不得离去。只是她这句短短的话,就好像有神奇的力量,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得到抚慰。
“钧武,过去的事,都过去吧。”小源觉得心很痛,却又好像获得解脱。
“过去?”裴钧武不自觉地重复,是让他忘记喜欢过她,彼此当成什么都没发生?他突然觉得很愤怒,对自己,对命运,人人都可以选择,只有他不能!他快步走了出去,凉如水的夜风也不能吹熄他心里的火!
裴钧武走进后厅的时候,厅里的一大排烛火因为风的缘故全向一边歪斜,几乎所有人都在,除了南宫展。他们的影子摇晃着,如同很多鬼魅。没有人说话,都看着他,等着他的结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