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临风走得仓皇,招呼都没跟潘珏打一个,出门走上主街,随手招了辆出租就上了车。司机问他去哪,想了半天,直到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疑惑的目光,他张了张唇,依旧没能说出个地名来。
这情形也不算罕见,不过多数发生在为情所困的年轻女孩身上。司机从后视镜偷瞄了眼,见他手撑着额,腕上那块表是个名牌货,T恤还是Givenchy的,跟他媳妇儿平时总嚷嚷着想买买不起的包包是一个牌子,心里顿时放下一多半。看这样子,哪怕是临时失业,这位也不至于缴不出车费。他清了清嗓子,主动帮客人找了个台阶下:“咱现在是在二环里呢,您大概说个方向,我先往那边开着,具体去什么地方您慢慢想。”
沈临风看着窗外,过了一会儿开口:“去酒吧街。”
他不想去公司,也不想回家,其实这两个地方是他平时去得最多的,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,好像“家人”的身影已经渗透进他的生活,无处可逃。可那真是他的“家人”吗?
“妈”是别人的妈,“兄弟”简直比唐律这个“敌人”还穷凶极恶,老子看起来似乎对他还算不错,花钱送他出国念书,回来之后没多久又提了他做公司副总,可这些都是他自己拼了命谋算来的。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,直到今天还在努力弥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