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良随口一叹说:“正因如此,我才有如此抉择啊。”
张良的心腹闻言一怔,茫然不语,张良低声说:“我年轻时,散尽家财,行刺秦王,追随沛公,唯恐义不倾尽,智有所穷,方有今日的虚名。时下大局已定,天下太平,谋略当是无用之物了,我还能彰显其能吗?谋有其时,智有其废,进退应时,方为智者啊。”
张良与心腹有此一谈,但和外人他从不袒露心声。好友探望他,他从不议论时事。一次,群臣因刘邦要废掉太子刘盈之事找他相商,他枯坐良久,最后只轻声说:“皇上有此意愿,定有其道理,做臣子的怎能妄加评议呢?我对太子素来敬重,只恨我人微言轻,不能帮太子进言了。”
群臣苦劝,张良只是婉拒。群臣悻悻而去,张良的心腹对他说:“大人一口回绝,群臣皆有怨色,再说废立太子乃天下大事,大人怎忍置身事外,不闻不问呢?”
张良怅然道:“皇上性情,我是深知的啊。此事千头万绪,关系甚大,纵使我有心插手,只怕也会惹来一身的麻烦。群臣怪我事小,皇上忌怪于我事大,我又能怎么样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