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裴沈宵翩然掠过她登楼而去,子归恨得在他的背影后又是咬牙又是跺脚。末了,又觉心中几分委屈,她今天之所以去集市里赌蟋蟀,不过是因着下月便是裴沈宵的生辰,子归不欲伸手从王爷王妃处拿钱买礼物给他,想自己赚钱买东西送他,想来想去唯有斗蟀来得得心应手又便捷。明明早晨出门时小心又小心,怎么还是让他给捉了个现形?
子归愤愤,正待离去,却听得裴沈宵站于楼梯半当中阴沉沉一咳,“你还想去哪里?”
子归虽委屈,对于这个义兄却是敢怒不敢言,若她现下胆敢走开,裴沈宵自不会放下身段追上来捉她,然而待她回中州王府后,他自然有得是稀奇狠辣的法子整到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
是以,子归只得夹了尾巴一脸颓色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拖上了楼。
但见裴沈宵最终停在一间雅间门口叩了叩门,听得里面传出一句:“进来吧。”子归便跟在沈宵身后推门入内。
子归心情不佳,一直低垂着头,并未注意里面是何情形,直到听见一句爽朗笑声响起:“你出去半日,就是为了寻这么个小孩儿?”
子归一抬头,正待辩解自己不是小孩,却在瞧见来人时,一下顿住,但见雅间内上首位上坐了一男子,年岁莫辨,眉目疏朗俊秀,一双眼睛未语先笑,如月牙一般轻轻荡漾,叫人一眼望去便生亲近之感,只是那人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叫人“亲近”——